第44章 联想
“卖文具”得知他来意,警察投来古怪眼神。
林云起刚要开口解释两句，手机突然响了“抱歉，我接个电话。”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林云起眉头微微皱起“现在恐怕没时间，对最快也要到下午三点，我在本市。”
“现在也不方便接电话，不是工作，这边也有警察在问我话。”
先前他在酒店时,全部清场没人来做笔录,这会儿却又打电话询问情况。
听到也字时,正在做笔录警察深深看了林云起一眼，在他通话结束后,立刻问“刚跟你通话是我们同行”
林云头“昨天我想卖文具一个客户，今早前去见了上帝。”
说出来会加深个人嫌疑，但试图隐瞒，更容易显得欲盖弥彰。
“”
连续两次巧合,让简单笔录变成是详细问话。林云起自己不好解释,索性打给罗盘七。
早在他打电话前一秒，罗盘七右眼便不停跳动，送文件时，还跟上司吐槽肯定有祸事。
“你这不叫第六感,叫迷信。”
罗盘七碎碎念说“今早我看二组人好像在出什么任务,天海市最近真是多事之秋。”
正念叨着，林云起电话打了进来。
听完那头讲述，罗盘七沉默了一下“我知道了。
山里面,因为证据不足,林云起暂时被放回家,只是要求他近期不要离市。明明是两人一起发现案发现场，白辞却像是被自动忽略，后续基本没人向他求证什么。
下午三点，林云起刚到家不久，就收到了聂言约见面消息。
懒得走动太远，双方最后在附近公园碰头。
聂言是个一年四季与风衣为伴之人，风衣一角和树叶同时被风掀起，活脱脱漫画里走出来人物。
可惜对方身上肃杀之气太过强烈，稍一走近，虚幻童话感瞬间破碎。
聂言已经了解完全部事情经过，知道林云起在打着一册多卖主意。
“根据保洁员证词，金很有可能是在昨晚出事。”
林云起并非最大嫌疑人，警方找他主要是因为今早敲门无人应声后，他给金发过一条短信，询问对方考虑得如何。
昨天才见过人说没就没了，林云起唏嘘问“他是怎么死”
“惊吓过度。”聂言补充说“和今早山里那个死法一致。”
实际这是官方说法，无论是金还是赵道人，五脏六腑全部衰竭，这桩离奇案件现在已经由特殊小组接手。
林云起静默不语，赵道人双目圆睁血泪不止画面，仿佛还在眼前。
聂言盯着地上对着砖块缝隙啄来啄去小鸟，心中产生一丝异样感“说起来，昨晚监控正好被一只鸟给挡住了。”
“鸟”
“一只鸟对着监控镜头前乱飞，持续了很久。”
又是动物
林云起本能联想起了郑柠物种不同同党，话锋一转，打听起案件进度。
聂言“很快会有结果。”
“我听白辞说，证据不足无法定罪。”
“他落伍了。”聂言淡淡道“对于特殊犯罪，我们这边有特殊处置方案。”
包括证人以及证词获取方式，和传统要求有所差异。白辞一向和特殊小组不亲近，对他们内部改革自然不清楚。
得知同窗大概率落网，林云起叹了口气，日后监狱里又会多一个探监对象。再一想，柳老板早就不在了，郑柠算是目前唯一铁窗泪熟人。
南柯梦经常搞失踪，郑柠早就习以为常。
这次不知为何他有种强烈不安，一个早晨都在焦虑地踱步。
“我回来了。”
窗户外面突然跳进一只蜘蛛，郑柠长松一口气。尽管不太待见南柯梦处事方式，但不得不承认，自从遇到南柯梦，他人生才开始顺风顺水。
郑柠留意到南柯梦腹部不再圆润，指着它肚子问“怎么搞得瘦了一圈。”
“和白辞交手受了点伤，好在全身而退。”
接连失手，让郑柠开始怀疑它能力。
南柯梦靠在椅子上休息，冷笑着说“你怎么不想想风光时候要不是我帮忙，让你偷到价值不菲项链，你怎么可能有钱整容挥霍”
随后状似不经意聊起往事“你那条项链最后是去哪里销得赃”
郑柠狐疑看它“怎么想起打听这个”
“渠道稳定话，我们就再去做几桩，路上我发现了一个不错下手目标。”
上次贿赂酒店经理邀请林云起做试睡员，一下没了好几万，确实该考虑资金问题。
郑柠被说动，翻出一个小本子，他如今也算黑市上大客户，有几个固定销赃人。
南柯梦“最近风头紧，先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他们还接不接，别东西到手后出不去。”
不用它特别点明，郑柠平时也是这么做，他联系了那边，对方表示有好货随时都愿意帮忙出手。
一切都很顺利，郑柠带着南柯梦去打野。
和往常一样，南柯梦让人在睡梦中昏迷，郑柠去偷东西。但他不知道是，装睡人是特殊小组成员，宝石项链也是仿品。
郑柠当晚便去销赃，双方在黑暗中接头，暗号都没来得及对，便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倒。
只是一桩小案子，罗盘七带着实习成员来抓人，他先是看了眼销赃人，之后叼着根烟对实习成员说“钓鱼执法不足给案件定性，带回去好好盘问，让他们抖出从前交易。”
钓鱼执法
犹如惊雷炸耳，郑柠猛地意识到什么，望向南柯梦。
大蜘蛛“对不起，我是卧底。”
明月高挂，小屋里还用着最原始电灯泡。
同样审讯室，同样一张椅子，南柯梦坐完郑柠坐。
罗盘七“不用隐瞒什么，为了减刑，你同党撂了个一干二净。”
“”不止人不靠谱，原来所有动物都一样。
郑柠对坦白从宽没有兴趣，他只提了一个要求“我要见林云起。”
罗盘七叹道“最近两个月犯人都提过同一个要求，而他们最后无一例外后悔了。”
郑柠要是能听得进去别人劝，就不会和家里闹僵，最后走向犯罪道路。他强调说“林云起不来，我什么都不会说。”
罗盘七打了个响指“听你。”
郑柠大半夜被转到普通审讯室，天亮时，罗盘七通知林云起来一趟。昔日同窗会面，却是以这种方式，林云起坐下后直白地问出疑惑“为什么”
“还记得大学时期班里组织夏令营吗”
林云头。
“那一次我遇到鬼压床，险些死掉。”
鬼压床已经成了一种睡眠障碍代称，现实里很是常见，林云起听到后毫无波澜。
“是康郁救了我。”
林云起这次有了点兴趣。
“后来他给了我一张符，说是能安神，我日日放在枕下，果然没再出问题。”
林云起没有打岔，任他说下去。
“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已知世界之外还有另一个世界，我也想踏进那扇门。”郑柠淡淡道“可当我恳求康郁教我点本事后，他却说所谓符纸只是让我心理有些安慰，根本没有什么妖魔鬼怪。”
说到这里，郑柠突然激动起来“可他自己连做梦都在呐喊，要拿到灵异大赛冠军”
“”
“我不受控制地开始留意康郁，想要戳穿他，然而我发现，康郁他居然在嫉妒你。”郑柠冷笑“原来你才是我们寝室里隐藏最深那个。”
林云起低声问罗盘七“他这是想靠装精神病脱罪吗”
罗盘七同情地望着林云起，这就是个躺枪体质。
郑柠不知道又脑补了什么，语气阴狠下来“我早该想到，你八字轻，为什么鬼压床是我怕是从一开始，你就像是戏弄小鸡崽一样戏弄着我们。”
林云起身上让人嫉妒点实在太多，校草，成绩拔尖大学期间就靠着兼职有了一笔不菲收入。
林云起叹了口气“没什么事话，我下午还要去带家教。”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尽管南柯梦再三保证，林云起不知道生死簿用途，但在郑柠眼中，林云起始终是个城府极深人，从来没有断过他在伪装念头。
“你知道那本册子用途吗”
林云头“无字天书，组织圣器，谁能拥有便可以接替吴圣舒位置。”
“”
当初聂言扯谎时候，罗盘七也在现场，他颇为尴尬地请林云起离开审讯室。
郑柠回过神，在后面低吼道“什么圣器那只该死蜘蛛又骗了我什么”
一路陪林云起走到外面，罗盘七解释突然让他离开原因“我们稍后要送郑柠去做精神检测。”
林云起颔首，不解故事主人公一开始明明是康郁，郑柠为什么最后会恨上自己。
“妄想症呗。”罗盘七“你看他最后还在喊着什么大蜘蛛。”
林云了点头，算是认同。
罗盘七故作感慨“附近就有家精神病医院，每天进进出出病人不少，真病和装病谁能真正分得清”
视线扫到某一处，他突然做了个噤声动作。
树上小鸟眼神很呆滞，一直盯着他们方向。
只见罗盘七轻手轻脚走到树下，灵巧上树，在小鸟飞走前，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针，猛地刺进它屁股。
“”
林云起眨了眨眼，什么都没说，转身往回走。直至到了安全距离以外，他边走边轻声安慰自己“没关系，生活就像盒子里巧克力”
永远别想知道下一个进行迷惑表演是什么人。
罗盘七跳下树时，林云起已经离开。
他一拍脑袋“艹又被当神经病了”
顾不得这么多，罗盘七带着鸟去找聂言“这小东西有古怪。”
还没等聂言细看，小鸟突然身体僵直，当场死得透彻。
罗盘七皱眉“我看不出有问题，只是感觉不对劲，就给它扎了一针。”
一般沾了脏东西，用除阴气针一扎应该立即有所好转，哪只这只鸟转头就死了。
“最近这座城市鸟雀确有些奇怪。”
罗盘七想了想“头儿，要不给这只鸟招魂，问问看情况”
聂言“你懂鸟语”
“”
金和赵道人发生意外后，天海市陆续又有几人出事，死因一致，全部是受了惊讶而死，死后器官衰竭。
特殊小组二组一位成员和金有过泛泛之交，金曾给他托梦，只说了救我，梦境便戛然而止。
二组成员立刻调查金落脚处，干他们这行，一旦托梦凶多吉少。
得知对方住在酒店，成员有了警惕，一个圈子人都没能逃脱一劫，酒店指不定存在大麻烦。便找了几个朋友一并过去，这才有了那天早上之事。
如今案件已经转到了一组手上，由聂言负责。
聂言倒是试过招魂，然而这些明显不是自然死亡人类，竟没有一个死后怨念化鬼。
林云起每天去公园跑步路上，也听到有路人在谈论。自媒体更是大肆报道，热搜上上下下，在市民讨论度彻底上去前，娱乐圈一对影帝影后突然官宣，有关这件事热度才勉强散了些。
前几天一直带着白辞做晨练，今天林云起正好有空，两人约好去酒店泳池。
白辞在游泳方面着实没什么天赋，几个简单动作，林云起就花费了一个小时才教会。
重新上岸坐到椅子上时，林云起松了口气。
白辞“辛苦你了。”
林云起摆手“小事。”
休息区有报纸茶点，他抽出一份，报纸上也刊登了最近命案。不夸张说，这座城市每天都有猝死人，但被曝出几名死者除了猝死外，均是死不瞑目，眼角流血。
很多人猜测是药物作案，药这东西防不胜防，这种论断已经在一定范围内造成恐慌。
“八名死者，只有一名是女性，其他全都是三十五岁以下男性。”林云起粗略扫了一眼“从这位女死者作为切入点，也许会有所发现。”
白辞喝了口水“聂言应该已经在查。”
“我发现你和聂队长关系还挺好。”
“咳”
这是白辞第一次在林云起面前有失态表现。
林云起好笑“怎么反应这么么大”
别说白辞被呛住了，骸骨狗惊得肋骨差点掉了一根。
白辞好笑“从哪里看出”
林云起“聂队长每次在做什么，你都挺了解。”
“以往打过几次交道，比较了解他作风罢了。”
看出白辞不想深谈聂言，林云起说起拍卖会事情，惋惜道“如今案件一出，拍卖也不了了之。”
白辞“有人退出”
“等我一下。”林云起起身朝更衣室走去。
他一离开，骸骨狗立马跳出来，好奇问“我尊贵主人，您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金”
骸骨狗满眼崇拜“还能想到再弄死几个人，制造出连环凶案假象，主人，您太聪明了”
白辞面无表情揉碎它，骨灰往垃圾桶一扬，薄唇动了下“和我无关。”
这只狗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林云起从更衣室回来，拿出几封匿名信，放到桌子上。
随手拆开一封，朗读道“林先生，见字如面。我是赵道人介绍去参加拍卖会林东，看在你我同姓份上，希望过往不究。此后，我定不再有觊觎之心。”
八个人里，有两个都是拍卖会受邀者。且林云起都去过案发现场，显然有人做了过多解读。
白辞又拆开几封，内容差不多，态度坚决地表明不会再贪图林云起身上任何一点东西，有还在规劝他回头是岸，不要再枉造杀孽。
言之凿凿，都给白辞看笑了。
骸骨狗骨灰从垃圾桶爬出来，抖了抖低声抱怨“这群人还不如我这个狗脑子呢。”
没留意垃圾桶上空盘旋着狗骨灰，林云起摊了摊手“在他们眼中，我已经彻底成了恶魔化身。”
白辞宽慰道“不用忙拍卖会事情，你也可以喘口气。”
林云头“对，正好我可以找份新兼职。”
“”
最近兼职包括试睡员在内，都是一次性工作，林云起兴致勃勃说“这次我想干个长久点，你说是把算命摊子摆去古董街，还是做导游”
算命市场有限，导游活儿他以前干过，有经验，但出行有点麻烦。
白辞礼貌建议“一次性活计更适合你。”
至少哪怕出状况，也是当时事，不容易埋下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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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起刚要开口解释两句，手机突然响了“抱歉，我接个电话。”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林云起眉头微微皱起“现在恐怕没时间，对最快也要到下午三点，我在本市。”
“现在也不方便接电话，不是工作，这边也有警察在问我话。”
先前他在酒店时,全部清场没人来做笔录,这会儿却又打电话询问情况。
听到也字时,正在做笔录警察深深看了林云起一眼，在他通话结束后,立刻问“刚跟你通话是我们同行”
林云头“昨天我想卖文具一个客户，今早前去见了上帝。”
说出来会加深个人嫌疑，但试图隐瞒，更容易显得欲盖弥彰。
“”
连续两次巧合,让简单笔录变成是详细问话。林云起自己不好解释,索性打给罗盘七。
早在他打电话前一秒，罗盘七右眼便不停跳动，送文件时，还跟上司吐槽肯定有祸事。
“你这不叫第六感,叫迷信。”
罗盘七碎碎念说“今早我看二组人好像在出什么任务,天海市最近真是多事之秋。”
正念叨着，林云起电话打了进来。
听完那头讲述，罗盘七沉默了一下“我知道了。
山里面,因为证据不足,林云起暂时被放回家,只是要求他近期不要离市。明明是两人一起发现案发现场，白辞却像是被自动忽略，后续基本没人向他求证什么。
下午三点，林云起刚到家不久，就收到了聂言约见面消息。
懒得走动太远，双方最后在附近公园碰头。
聂言是个一年四季与风衣为伴之人，风衣一角和树叶同时被风掀起，活脱脱漫画里走出来人物。
可惜对方身上肃杀之气太过强烈，稍一走近，虚幻童话感瞬间破碎。
聂言已经了解完全部事情经过，知道林云起在打着一册多卖主意。
“根据保洁员证词，金很有可能是在昨晚出事。”
林云起并非最大嫌疑人，警方找他主要是因为今早敲门无人应声后，他给金发过一条短信，询问对方考虑得如何。
昨天才见过人说没就没了，林云起唏嘘问“他是怎么死”
“惊吓过度。”聂言补充说“和今早山里那个死法一致。”
实际这是官方说法，无论是金还是赵道人，五脏六腑全部衰竭，这桩离奇案件现在已经由特殊小组接手。
林云起静默不语，赵道人双目圆睁血泪不止画面，仿佛还在眼前。
聂言盯着地上对着砖块缝隙啄来啄去小鸟，心中产生一丝异样感“说起来，昨晚监控正好被一只鸟给挡住了。”
“鸟”
“一只鸟对着监控镜头前乱飞，持续了很久。”
又是动物
林云起本能联想起了郑柠物种不同同党，话锋一转，打听起案件进度。
聂言“很快会有结果。”
“我听白辞说，证据不足无法定罪。”
“他落伍了。”聂言淡淡道“对于特殊犯罪，我们这边有特殊处置方案。”
包括证人以及证词获取方式，和传统要求有所差异。白辞一向和特殊小组不亲近，对他们内部改革自然不清楚。
得知同窗大概率落网，林云起叹了口气，日后监狱里又会多一个探监对象。再一想，柳老板早就不在了，郑柠算是目前唯一铁窗泪熟人。
南柯梦经常搞失踪，郑柠早就习以为常。
这次不知为何他有种强烈不安，一个早晨都在焦虑地踱步。
“我回来了。”
窗户外面突然跳进一只蜘蛛，郑柠长松一口气。尽管不太待见南柯梦处事方式，但不得不承认，自从遇到南柯梦，他人生才开始顺风顺水。
郑柠留意到南柯梦腹部不再圆润，指着它肚子问“怎么搞得瘦了一圈。”
“和白辞交手受了点伤，好在全身而退。”
接连失手，让郑柠开始怀疑它能力。
南柯梦靠在椅子上休息，冷笑着说“你怎么不想想风光时候要不是我帮忙，让你偷到价值不菲项链，你怎么可能有钱整容挥霍”
随后状似不经意聊起往事“你那条项链最后是去哪里销得赃”
郑柠狐疑看它“怎么想起打听这个”
“渠道稳定话，我们就再去做几桩，路上我发现了一个不错下手目标。”
上次贿赂酒店经理邀请林云起做试睡员，一下没了好几万，确实该考虑资金问题。
郑柠被说动，翻出一个小本子，他如今也算黑市上大客户，有几个固定销赃人。
南柯梦“最近风头紧，先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他们还接不接，别东西到手后出不去。”
不用它特别点明，郑柠平时也是这么做，他联系了那边，对方表示有好货随时都愿意帮忙出手。
一切都很顺利，郑柠带着南柯梦去打野。
和往常一样，南柯梦让人在睡梦中昏迷，郑柠去偷东西。但他不知道是，装睡人是特殊小组成员，宝石项链也是仿品。
郑柠当晚便去销赃，双方在黑暗中接头，暗号都没来得及对，便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倒。
只是一桩小案子，罗盘七带着实习成员来抓人，他先是看了眼销赃人，之后叼着根烟对实习成员说“钓鱼执法不足给案件定性，带回去好好盘问，让他们抖出从前交易。”
钓鱼执法
犹如惊雷炸耳，郑柠猛地意识到什么，望向南柯梦。
大蜘蛛“对不起，我是卧底。”
明月高挂，小屋里还用着最原始电灯泡。
同样审讯室，同样一张椅子，南柯梦坐完郑柠坐。
罗盘七“不用隐瞒什么，为了减刑，你同党撂了个一干二净。”
“”不止人不靠谱，原来所有动物都一样。
郑柠对坦白从宽没有兴趣，他只提了一个要求“我要见林云起。”
罗盘七叹道“最近两个月犯人都提过同一个要求，而他们最后无一例外后悔了。”
郑柠要是能听得进去别人劝，就不会和家里闹僵，最后走向犯罪道路。他强调说“林云起不来，我什么都不会说。”
罗盘七打了个响指“听你。”
郑柠大半夜被转到普通审讯室，天亮时，罗盘七通知林云起来一趟。昔日同窗会面，却是以这种方式，林云起坐下后直白地问出疑惑“为什么”
“还记得大学时期班里组织夏令营吗”
林云头。
“那一次我遇到鬼压床，险些死掉。”
鬼压床已经成了一种睡眠障碍代称，现实里很是常见，林云起听到后毫无波澜。
“是康郁救了我。”
林云起这次有了点兴趣。
“后来他给了我一张符，说是能安神，我日日放在枕下，果然没再出问题。”
林云起没有打岔，任他说下去。
“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已知世界之外还有另一个世界，我也想踏进那扇门。”郑柠淡淡道“可当我恳求康郁教我点本事后，他却说所谓符纸只是让我心理有些安慰，根本没有什么妖魔鬼怪。”
说到这里，郑柠突然激动起来“可他自己连做梦都在呐喊，要拿到灵异大赛冠军”
“”
“我不受控制地开始留意康郁，想要戳穿他，然而我发现，康郁他居然在嫉妒你。”郑柠冷笑“原来你才是我们寝室里隐藏最深那个。”
林云起低声问罗盘七“他这是想靠装精神病脱罪吗”
罗盘七同情地望着林云起，这就是个躺枪体质。
郑柠不知道又脑补了什么，语气阴狠下来“我早该想到，你八字轻，为什么鬼压床是我怕是从一开始，你就像是戏弄小鸡崽一样戏弄着我们。”
林云起身上让人嫉妒点实在太多，校草，成绩拔尖大学期间就靠着兼职有了一笔不菲收入。
林云起叹了口气“没什么事话，我下午还要去带家教。”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尽管南柯梦再三保证，林云起不知道生死簿用途，但在郑柠眼中，林云起始终是个城府极深人，从来没有断过他在伪装念头。
“你知道那本册子用途吗”
林云头“无字天书，组织圣器，谁能拥有便可以接替吴圣舒位置。”
“”
当初聂言扯谎时候，罗盘七也在现场，他颇为尴尬地请林云起离开审讯室。
郑柠回过神，在后面低吼道“什么圣器那只该死蜘蛛又骗了我什么”
一路陪林云起走到外面，罗盘七解释突然让他离开原因“我们稍后要送郑柠去做精神检测。”
林云起颔首，不解故事主人公一开始明明是康郁，郑柠为什么最后会恨上自己。
“妄想症呗。”罗盘七“你看他最后还在喊着什么大蜘蛛。”
林云了点头，算是认同。
罗盘七故作感慨“附近就有家精神病医院，每天进进出出病人不少，真病和装病谁能真正分得清”
视线扫到某一处，他突然做了个噤声动作。
树上小鸟眼神很呆滞，一直盯着他们方向。
只见罗盘七轻手轻脚走到树下，灵巧上树，在小鸟飞走前，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针，猛地刺进它屁股。
“”
林云起眨了眨眼，什么都没说，转身往回走。直至到了安全距离以外，他边走边轻声安慰自己“没关系，生活就像盒子里巧克力”
永远别想知道下一个进行迷惑表演是什么人。
罗盘七跳下树时，林云起已经离开。
他一拍脑袋“艹又被当神经病了”
顾不得这么多，罗盘七带着鸟去找聂言“这小东西有古怪。”
还没等聂言细看，小鸟突然身体僵直，当场死得透彻。
罗盘七皱眉“我看不出有问题，只是感觉不对劲，就给它扎了一针。”
一般沾了脏东西，用除阴气针一扎应该立即有所好转，哪只这只鸟转头就死了。
“最近这座城市鸟雀确有些奇怪。”
罗盘七想了想“头儿，要不给这只鸟招魂，问问看情况”
聂言“你懂鸟语”
“”
金和赵道人发生意外后，天海市陆续又有几人出事，死因一致，全部是受了惊讶而死，死后器官衰竭。
特殊小组二组一位成员和金有过泛泛之交，金曾给他托梦，只说了救我，梦境便戛然而止。
二组成员立刻调查金落脚处，干他们这行，一旦托梦凶多吉少。
得知对方住在酒店，成员有了警惕，一个圈子人都没能逃脱一劫，酒店指不定存在大麻烦。便找了几个朋友一并过去，这才有了那天早上之事。
如今案件已经转到了一组手上，由聂言负责。
聂言倒是试过招魂，然而这些明显不是自然死亡人类，竟没有一个死后怨念化鬼。
林云起每天去公园跑步路上，也听到有路人在谈论。自媒体更是大肆报道，热搜上上下下，在市民讨论度彻底上去前，娱乐圈一对影帝影后突然官宣，有关这件事热度才勉强散了些。
前几天一直带着白辞做晨练，今天林云起正好有空，两人约好去酒店泳池。
白辞在游泳方面着实没什么天赋，几个简单动作，林云起就花费了一个小时才教会。
重新上岸坐到椅子上时，林云起松了口气。
白辞“辛苦你了。”
林云起摆手“小事。”
休息区有报纸茶点，他抽出一份，报纸上也刊登了最近命案。不夸张说，这座城市每天都有猝死人，但被曝出几名死者除了猝死外，均是死不瞑目，眼角流血。
很多人猜测是药物作案，药这东西防不胜防，这种论断已经在一定范围内造成恐慌。
“八名死者，只有一名是女性，其他全都是三十五岁以下男性。”林云起粗略扫了一眼“从这位女死者作为切入点，也许会有所发现。”
白辞喝了口水“聂言应该已经在查。”
“我发现你和聂队长关系还挺好。”
“咳”
这是白辞第一次在林云起面前有失态表现。
林云起好笑“怎么反应这么么大”
别说白辞被呛住了，骸骨狗惊得肋骨差点掉了一根。
白辞好笑“从哪里看出”
林云起“聂队长每次在做什么，你都挺了解。”
“以往打过几次交道，比较了解他作风罢了。”
看出白辞不想深谈聂言，林云起说起拍卖会事情，惋惜道“如今案件一出，拍卖也不了了之。”
白辞“有人退出”
“等我一下。”林云起起身朝更衣室走去。
他一离开，骸骨狗立马跳出来，好奇问“我尊贵主人，您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金”
骸骨狗满眼崇拜“还能想到再弄死几个人，制造出连环凶案假象，主人，您太聪明了”
白辞面无表情揉碎它，骨灰往垃圾桶一扬，薄唇动了下“和我无关。”
这只狗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林云起从更衣室回来，拿出几封匿名信，放到桌子上。
随手拆开一封，朗读道“林先生，见字如面。我是赵道人介绍去参加拍卖会林东，看在你我同姓份上，希望过往不究。此后，我定不再有觊觎之心。”
八个人里，有两个都是拍卖会受邀者。且林云起都去过案发现场，显然有人做了过多解读。
白辞又拆开几封，内容差不多，态度坚决地表明不会再贪图林云起身上任何一点东西，有还在规劝他回头是岸，不要再枉造杀孽。
言之凿凿，都给白辞看笑了。
骸骨狗骨灰从垃圾桶爬出来，抖了抖低声抱怨“这群人还不如我这个狗脑子呢。”
没留意垃圾桶上空盘旋着狗骨灰，林云起摊了摊手“在他们眼中，我已经彻底成了恶魔化身。”
白辞宽慰道“不用忙拍卖会事情，你也可以喘口气。”
林云头“对，正好我可以找份新兼职。”
“”
最近兼职包括试睡员在内，都是一次性工作，林云起兴致勃勃说“这次我想干个长久点，你说是把算命摊子摆去古董街，还是做导游”
算命市场有限，导游活儿他以前干过，有经验，但出行有点麻烦。
白辞礼貌建议“一次性活计更适合你。”
至少哪怕出状况，也是当时事，不容易埋下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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