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病态_变成幼崽后我成为了团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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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病态

  第六十九章病态

  贺洲言低头将星星猪崽抱起,毫无情感的眼神出现了波动。

  “唧”路丛星的脑袋还有些晕乎,但被抱起的瞬间浑身的疼痛就神奇的消失了。

  白泽的灵气将他团团包围起不停安抚着他。

  脑子迷迷糊糊的时候反而让他想起了一些更久以前的故事。

  就连贺洲言本人也不知道他和路丛星的见面始于两年前。

  那时候路丛星第一次在雨夜的大街上不受控制的变回了幼崽形态,也是第一次清楚认识到原来自己不是人类。

  大概是第一次变成毛茸茸,他的心智降得很严重。

  在雨夜中只能瑟瑟发抖被雨打湿全部毛发,连眼睛的快睁不开的时候看到了男人。

  很多动物都有雏鸟情节,当时年仅十六岁的路丛星朝着撑伞走来的男人委屈的喵喵叫。

  回忆到此结束,路丛星气得又有了些力气,他咬了口贺洲言的手腕。

  然后才心情很好的摇了摇小尾巴。

  想起之前的种种和眼前眼底带着戏谑的男人,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自己掉马了。

  吓得猪猪星崽猛的抬起头,刚好和男人缓缓勾起的笑容对上。

  断断续续仿佛随时会在雨点的击打中消失。

  这种感觉很新奇,大概是因为雏鸟情节,他第一次对一个陌生人发了莫名的脾气,指着那张照片说不要。

  这也是为什么在妖监局告诉他监护妖最好人选是贺洲言的时候他会那么抗拒。

  在这一刻他突然醍醐灌顶,一变成幼崽形态就不在线的智商也短暂的回来了一下。

  虽然自己的监护妖很优秀,但路丛星还是从各种角度在内心偷偷的数落了他一顿。

  开始在内心暗搓搓的骂他。

  他想,也许男人愿意为他停下来,摸摸他被打湿的毛。

  这是他变成幼崽后见到的第一个活物,他全凭本能的发出微弱的猫叫。

  可那时候的贺洲言身着黑衣,冷漠的甚至没有低头多看一眼抬脚便走远了。

  时刻听读着幼崽心声的贺洲言忍不住挑了下眉,随后手腕上就传来了被咬得用力的细微痛感。

  气得他又咬了一口。

  他原以为自己和那个男人不会再见面,可当看到男人照片的瞬间他又开始委屈了起来。

  咬完还要被伸进一只手指摸摸门牙看看有没有咬坏。

  路丛星自认为发了狠的咬也只留下了一个浅浅米粒般的牙印。

  贺洲言的眼神逐渐迷茫,他不知道为什么怀里这只花纹酷似一颗小瓜子的猪崽突然骂起了自己。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起了恶劣逗弄的心思,于是上下掂了掂手上的小山猪,状似不经意的开口:“唔,炖汤应该很不错吧。”

  他是在后来被路过的帝江所救下,帝江将他带到了妖监局,也跟他成为了自己关系最好的朋友。

  贺洲言一边检查一边用十分真诚的语气道歉:“对不起,我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告诉你。”

  才不是因为觉得躲躲藏藏的幼崽很可爱故意不说的。

  只不过他眼神里的笑意暴露了本质的恶劣。

  路丛星将刚刚那点小伤感全忘了,专心致志的用小蹄子压住贺洲言的手对着他一顿唧唧唧的教训。

  贺洲言心情很好的摸着小山猪的毛,还忍不住伸出左手揪了揪卷卷的小尾巴。

  路丛星一口叼住男人的手指不放开,用黑豆豆眼不断谴责着男人。

  贺洲言也不拿出来,就这样大摇大摆被咬着手抱着他往外走。

  画展内的工作人员跑过来道歉,在他的描述下路丛星才知道原来是画展里有一幅画莫名其妙的着火了,虽然已经停了,画展还是需要紧急关闭一下。

  工作人员一边说话一边忍不住频频瞥向小山猪,在内心吐槽着现在有钱人的宠物真的是越来越五花八门了。

  路丛星动了动小尾巴,抬起小蹄子拍了拍男人。

  贺洲言会意的帮忙问:“是哪张画燃了?”

  工作人员赶紧打开手机给他看了之前拍的图片。

  这是一张颜色很重的森林画,色彩浓重又分明,从高清的图片下路丛星能隐约看见藏在森林后似乎有什么土黄色东西。

  这便是他被拉入的画。

  原来这幅画画的是森林,而藏在森林后的村庄则被赋予了一层朦胧的神秘感。

  这幅画是林俞郸较为早期的作品,画得很有灵气,名气却不高。

  现在被烧毁后才被很多人关注,不得不让人叹一句可惜。

  人们可惜的是画,而路丛星刚刚却是真真实实的进了画和那群被烧死的村民们交流了。

  和每一个普通的小村庄一样,热情好客,哪怕是村里最遭人嫌弃的一个赖子都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他们一生都没有发现自己只是一副画。

  不过这个想法是很唯心的。

  路丛星也知道画里的人只有当有人入画时才短暂会“活”过来,所以在他进去前那确实只是个死板的画中村。

  可当再次直视这幅画的时候,鲜血和哭天喊地的声音又在脑海中重现。

  拿着手机的工作人员神色骇然的看着眼中突然戾气横生的男人,吓得手机都差点掉了。

  他颤巍巍的问:“先生?”

  贺洲言闭眼压下眸中的苍色,再次睁开眼又恢复了无机质的黑瞳,他安抚的给怀中开始瑟瑟发抖的小猪崽顺着毛,顺便对着工作人员轻轻颔首:“谢谢。”

  他不知道刚刚到底在幼崽身上发生了什么,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安抚他,释放出更多灵气蹭蹭他。

  腿软的工作人员先是得到了某种赦免头也不回的跑了。

  贺洲言仿佛没事人般将路丛星带了出来,白泽的灵气哪怕是在安抚也很霸道,路丛星很快被蹭得无法再思考其他东西。

  而那道恶心的声音也没再出来,仿佛在畏惧着什么。

  迷迷糊糊间他又看到了那名气质清冷的画家,他插兜站在画展外面神色冷漠。

  看起来毫不在意自己有一副价值上百万甚至千万的画被烧没了。

  “想过去谈谈吗?”贺洲言低头转移幼崽的注意力。

  “唧?”路丛星举起了自己黑黑的小蹄子,用黑豆豆瞥他。

  自己这个样子要怎么跟人聊天?

  他有些遗憾的想,只能等下次了。

  可惜贺洲言仿佛没看懂,单手抱着他直接长腿一迈走了过去。

  察觉到身边来了人,林俞郸头也不抬:“我不想和你聊。”

  “恐怕你没拒绝的权力。”贺洲言按下编辑好的短信。

  幼崽被拉入了画的事情让他变得暴躁,如果不是还惦记着不能吓到怀里的小家伙,他早就把整个画展都掀了。

  哪怕知道画家并不知情,贺洲言还是给了冷脸。

  如果不是他一开始要求那么多,自己也就不会和幼崽分开。

  幼崽在他身边就不会发生意外。

  难怪当扈会和他分手。

  贺洲言眼里带着几分嘲弄。

  当他看到林俞郸的第一眼就知道了,这是一只败犬。

  连自己所爱的人都看不住,可不就是丧家之犬。

  短信发出只不到两分钟,林俞郸就收到了电话,神色瞬间变得难看。

  他态度冷硬的挂了电话后抬眼看向贺洲言,语气十分生硬:“说吧,你有什么事?”

  一副向恶势力低头的模样。

  清冷的脸上写满了不悦,可是却对眼前的人无可奈何。

  路丛星用小蹄子踩了踩脚下结实的肌肉,突然有了种自己是祸国妖妃的错觉,而贺洲言就是烽火戏诸侯只为博得美人一笑的暴君。

  暴君贺洲言丝毫没有权势压人的羞愧,说:“你为什么不报警?”

  这也是路丛星最想知道的问题,他甚至开始怀疑当扈的失踪真的和林俞郸没有关系吗。

  昔日的爱人会不会正是那持刀的刽子手。

  他的语气充满质疑,正常人听到都会忍不住生气。

  林俞郸却只是动了下眼珠,声音十分平淡:“报警?他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想去哪里都可以。”

  简直冷静得不可理喻。

  如果不是他细微颤唞的双手暴露了内心,路丛星差点真的相信了当扈只是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画家执画笔的手很矜贵,此时却抖得不像样,可手的主人却没有察觉,依旧挺直腰板装作若无其事的站着。

  路丛星费力的抬起头,撞见了他眼中的病态与偏执。

  像是被踩着痛脚的犬,他甚至在贺洲言轻视又带着几分怜悯的目光中喘起了粗气。

  不合时宜的,路丛星突然想起了自己在画展中欣赏到的第一幅画,那副改名为《囚》的画。

  少年也是被热烈而病态的玫瑰痴痴缠住,以至于折断了翅膀双脚流血。

  那幅画里藏的欲.望有如实质,浓重得像是一首泣歌,将作画人那些隐秘不可见人的心思全都拨开袒露在世人的目光下,叫他们都看看肮脏的淤泥是怎么染指天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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